谁知没等他的手落下去,陈金花又跳着脚阻止了起来:“去去去,你这没轻没重的,把可人儿打坏了怎办!”

“不说话就算了,妈妈我啊,在醒春楼待了这么些年,什么烈性美人没见过,可最后不都是服服帖帖的,妈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咯咯——”

“行了,这车上的人我全要了,都给我拉回去,等到了楼里,我再跟你算价钱。”

陈金花对时归尤为看重,看她行动不便,又担心卢老九粗手粗脚地捏坏了她,亲手将她推上了车。

她在安置时归时,顺便把车厢里的另外一人扫了一遍,虽是嘴上没说,可面上的满意之色更浓郁了。

至于任她摆弄的时归,随着车帘被落下,陈金花和卢老九的身影皆从她视线中消失,她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。

瑞城,陈妈妈,醒春楼。

时归全都想起来了。

当年她初入此世,跟着名义上的舅舅入京寻亲路上,途经的最后一城就是瑞城,寒冬腊月里,她那好舅舅便是找来了醒春楼的陈妈妈,想把她就地发卖了。

只因陈妈妈最多只能给到四两,才让她侥幸逃过一劫,之后又以阿爹的名义,哄舅舅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当时的她对醒春楼可谓如雷贯耳,深切记着书里的自己就是被卖进了醒春楼,也是从醒春楼被富商挑中做了外室,最终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。

只后来她找到了阿爹,连着对她欲行不轨的舅舅也被处置了,她便以为改变了结局,再没把这事放在心上。

直到今日。

时归终于知道,她十三岁生辰时的不安从何而来。

理清楚这些后,时归难免有些颓丧,但若说她就此放弃了挣扎,那也是绝无可能。

座下的马车晃晃悠悠走起来,许是因为在城里的缘故,比之前的速度慢了不少,不时还会停顿片刻。

时归定下神,原打算的大声呼救,在看清身边人的面容后又被按捺了回去,转试着把另外几人叫醒。

只见横七竖八倒在马车里的另外五个女子,正是先前与时归一起在茶楼里用膳聊天的。

若能把她们唤醒,兴许也能得知一二隐情。

时归借着马车急停的冲势,扭动着身子,让上半身伏下去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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